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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作家相片玉綺 Gyokuki

幽遊文芸|山海伶人・蘭陵王破陣曲

已更新:2021年7月23日


鮮血浸染的「蘭陵王入陣曲」,仰天高呼「希臘奶」的伶樂人。——知らない、また死なない。

越天幻想


この原曲(越天楽)は平安貴族たちが空(天)への憧れを曲にしたと言われています。
『建武式目』のなかでは「近日婆佐羅と号して、専ら過差(かさ)を好み、綾羅錦繍(りょうらきんしゅう)・精好(せいごう)銀剣・風流(ふりゅう)服飾、目を驚かさざるなし、頗(すこぶ)る物狂(ぶっきょう)と謂(い)ふべきか」といわれ、過差は奢侈(しゃし)が、「物狂」といわれるほど異常な形で現れることを「婆娑羅」と表現している。また『太平記』では「佐々木佐渡判官入道導(道)誉ガ一族若党共、例ノバサラニ風流ヲ尽シテ」などとあり、伝統的価値観を食い破って現れてくる社会の風潮が語られている。
建武式目(1336)一条「近日号婆佐羅、専好過差、綾羅錦繍、精好銀剣、風流服飾、無不驚目」
「蘭陵繚乱茫、天地離人忘」—— 「入陣曲」(五月天)

蘭陵王破陣曲


最近我做了一個夢,夢裏面,出現了一場雅樂的畫面。


青年或壯年的俊美男女,綾羅錦綉,精好銀劍,風流華服,無不驚目。無論是表演雅樂的人,還是背後的演奏者,都是身着鮮紅華麗服飾,手持黃金色樂器,或頭戴黃金的天冠。


演奏的曲目,大概是《蘭陵王》或是《越天樂》吧。鮮紅與黃金的色彩融合成一片,所在那一瞬間爆發的音韻本身,聽上去還是平淡無奇,然而一股難以名狀的淒清哀絶,又豪壯無極之氣,就那樣攫取了觀眾的心臟。


這樣的哀婉妖艶,本身卻是致命的。不過與歷史略不同;這次要的不是蘭陵王高長恭的命,而是——那一個穿着鮮紅服飾,戴着猙獰青黑色面具的,唯一的舞者的命。


命運和我們的舞者開了一個玩笑;那一套舞樂服飾,本身卻是被詛咒過,誰穿上,就想要誰的命的。實際上,那個舞者的生命,可能將終止於最後一個樂曲的音符。


那個跳舞的人,第一次感到,金色的天冠有千鈞之重,而青黑色的長靴如同刑具和枷鎖一般。鮮妍而脆弱的生命,即將結束了哦;在他用力做出優雅姿態,揮動的衣袖背後,滲透出如同梅花花瓣漫天飛舞一般的,鮮血。


鮮血從牡丹一般的芳唇中流出,致命的茜素紅染料,浸透了蓮花一般潔白的脖頸。緋色的梅花花瓣和茜霞色河流,很快,落滿了檜木色的典雅而醇厚的地板。


鮮血與疼痛,酷刑與罪愆,粘連在一起的血肉模糊的肉體,仿彿也要去脫落。受不了了啊,哪裏是蘭陵王,是閻魔王的入陣曲差不多。


——然而,蘭陵王還有一曲《蘭陵王破陣曲》哦。


穿着華衣,受着千鈞之重,血淚淋漓。可是,還想去「破陣」嗎?


我仿彿已經可以略微預見最終可能的畫面——天冠搖搖的鮮紅舞者,最終血淚相和,朝前倒在雅樂舞台上,猙獰的假面背後流出無窮無盡而纖細的,血之細流。由於血液的模糊作用,已經沒有人分得清,在宣紙上洇開的梅花,是凜冬的寒梅,或是肉體衰亡的物理徵兆。


然而,假如我想跟閻魔王開個玩笑呢?


假如我,也想跟蘭陵王開個玩笑呢?


——在那一瞬間,如同梅花花瓣一般飛舞的,是青黑的,猙獰的假面,被撕碎後產生的三千碎屑。


金色的天冠,在那一瞬間猛然墜落於地,發出篳篥和箜篌也難以超越的聲音。


那茜素紅色的華衣,也在那一瞬間,如同迦陵頻伽神鳥一樣,在蘭陵王都沒有越過的天空之中,恣意飛舞。


——什麽都被撕碎了,一個衣衫襤褸、邋遢非凡的青年,佇立在「蘭陵誅歌」之間。


青年或壯年的俊美男女,如同迦陵頻伽神鳥一樣,四處逃散。散落在地上的彩色布片,綾羅錦綉,精好銀劍,風流華服,無不驚目。


「知らない、また死なない.......」


——可是,還想去「破陣」嗎。



Copyright ©玉綺 2021-7-23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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